涅槃：意大利米兰大教堂翻新工程

    意大利是个非常重视文化古迹保护的国家，尤其对有石材艺术制品和石材装饰构件的历史建筑物更加注意维护维修。迄今为止在维护维修具有天然和人造石材内容的古建筑方面已经制定出17份国家标准，这些标准主要包括石材艺术制品和装饰品变质状态的测定以及清洗方法和修复规程等。意大利对文化古迹保护的重视，最有力的说明要数米兰大教堂正面墙体石材饰面的保护性修复工程。

    意大利米兰大教堂是世界上最大的哥特式建筑，它不仅仅是一个教堂，一栋建筑，更是米兰的精神象征和标志，也是世界建筑史和世界文明史上的奇迹。雕刻和尖塔，是米兰大教堂最大的特色，巍然瑰丽的白色大理石凝聚着永恒的圣洁，鬼斧神工的雕刻让马克·吐温都不禁赞叹它为“大理石的诗”。

    一、大教堂的石材建造

意大利米兰大教堂

    米兰大教堂是米兰重要地标，整座建筑物融合哥特、文艺复兴、新古典等多种建筑风格。大教堂位于米兰市中心，气势雄伟，教堂正面以三角形状构建而成，四周有数百座尖塔和高达108公尺的主塔相衬，展现着哥特式建筑的特色。

    这座教堂于1386年开始建造，建材主要是Can-doglia地区的大理石。历经五、六百年，这座教堂逐一完成了重要的建设内容。1418年主祭坛完工启用，1617年教堂正面工程展开，仍以哥特式为主要风格，1774年主尖塔圣母像建成，1813年拿破仑下令建成正墙面及所有尖塔，一直到二十世纪初，今日所见的正墙面五扇铜门才安装完成。

    大教堂最高的尖塔高达108.5公尺，上方置有圣母雕像，教堂拱顶由52根多柱体梁柱支撑，其上共有135根石柱尖塔、2245座石材雕像，均取材自圣经故事，教堂内外所呈现的圣者及使徒像，数目达3159座，据传均是文艺复兴时代所留下的作品，教堂正面五扇铜门上，分别刻有教堂历史、米兰历史、圣母生涯和君士坦丁大帝的“米兰诏书”等。不管从那一个方向看，米兰大教堂呈现的壮丽风貌及丰富的历史内涵，都令人十分惊叹。

    二、历史上的教堂维修

米兰大教堂内大理石石雕

    大教堂建筑历经一个世纪后，建造部分就开始出现损坏而需要维护的问题，如教堂的穹顶和圆顶结构、地面、尖塔、高低拱脚、小尖顶、墙体外立面等等。在最近100年内，米兰大教堂正立面维修和修复工程有多次。不可逆转损坏风险有很多：古迹老化、污染、恶劣天气、车辆行走震动、鸽子居住等等。第一次使用现代修复知识进行维护工作是在19世纪的1840年，就是对大型尖塔进行加固，加固工作的对尖塔的静态效应非常好，而丝毫没改变尖塔原来的形象。从那时候起，对变质的建造部分进行清洗和大理石墙体的配装修复，桩子的加固，以及定期修复拱顶的绘画装饰的现场施工就不断进行。

    第一次全面修复工作，包括对尖塔的修复，是在1935年到1939年进行的，主要是修理一些危险裂隙。那时第一次对大理石切块和雕像进行了测定。从1972年到1974年，按照相关标准进行了全面清洗和加固。先是查明和测定沾染了烟尘和鸽子粪的大理石雕刻和装饰作品的蜕化变质状态。随后采用干喷砂法进行清洗和对所有的大理石装饰件和雕像进行了大检查，而后对受损坏的或处于危险状态的1050件大理石构件，包括7件浮雕和雕像进行了更换。最后用透明的斥水的丙烯酸对大理石进行了保护。原来的大理石雕像时至今日一直保存在大教堂博物馆。

    三、近几年的大规模修复

米兰大教堂内大理石石雕

    从1990年起，专业从事大教堂维护维修的Veneranda Fabbricadel Duomo公司每年都要对大教堂35m以下的高度进行检查，以此确定大理石雕刻和装饰件的保护状态。2002年以前的几年，注意到了由于大理石保护层、密封缝和最暴露部位的老化，大理石的蜕化变质速度加快和加深。因此，从2003年起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正面墙体外立面的全面修复工程。其原由主要是为了保证墙体立面上部的静态安全，另外就是因为大理石蜕化变质加快并更加严重。问题还涉及到教堂正面墙体立面上部和前立面的12个尖塔，这是一项复杂而宏大的工程。

    据截止到2005年12月份的统计，为修复12座尖塔，6座哥特式花朵饰，和约3000㎡的墙体饰面，在工地现场共用了800个工作日，11万个工时，在试验室和在Candoglia大理石矿山共用了5万个工时。那时脚手架已经降低了20m，这样人们可以重新欣赏修复和加固好的用棱锥体、蝴蝶结、小柱体、华盖装饰得光彩夺目的雕像、尖塔和顶花朵饰。

    全部修复工作中，最重要的最突出的修复工作是用雾化水清洗和喷微粒砂处理1.05万㎡的教堂Can-doglia大理石正立面，加固或更换大理石构件以及对接缝注入新的填缝剂。为了做好这项工程，在搭建脚手架之前，有关技术人员采用摄影测绘技术和激光扫描技术对尖塔、雕像和构成前立面的8147块大理石砌块进行了三维映像制图，从而提供了一个精确度到毫米的比例为1:20的三维几何模式，这一模式可作为再输入有关分析蜕化变质和修复工程的数据的基础。有关技术公司还对6处大理石扶壁和5处大理石跨梁进行了地质雷达测定，这些构件高度达50m，共计由4500块大理石砌块构成，测定的目的是为了研究建筑体积的结构特征，以及为了对教堂正面总面积取样以便分析材料的保护状况。分析工作是在建筑工地现场和有关专业公司化学物理试验室进行的，使用的仪器是X射线荧光分光仪。分析结果表明，由于大气介质的侵蚀，墙体发生变质以及有的区域有巨大静态危急隐患，所使用的Cangdolia大理石发生了化学的和微观结构的病变。相关文化遗产保护机构完成了绘图和确定原因的工作，用图表列出蜕化变质的机理，还制定了整个大理石表面清洗、刮腻子、密封和保护的作业规程。完成所有这些诊断性基本工作后，对三座尖塔上的有危险断裂的尖顶拆除，然后用新的替换，并拆下和重新安放了顶端巨型雕像原件。经初步检定分析后，用雾化水和喷细砂进行清洗，才完成了总面积达1.05万㎡的大教堂正面清洗工作。

    由于蜕化变质，使大理石无法加固，原来的方石和饰件都用新的Candoglia大理石替换，截至到2005年12月份更换了1346块。在拆掉的部分，进行了深度的内部结构性改善，拆除锈蚀的和鼓起的金属件后，塞进新大理石块以填补空档，并适当注入混合剂。清除掉开裂的大理石切块之间缝隙的密封剂后，在用传统的砂子和熟石灰以合适配方做成的灰浆做密封剂密封。最后在最外部分装上吓唬驱赶飞禽的设备。

    这项规模宏大而十分复杂的工程开始于2003年，于2009年1月结束，历时6年，共修复大理石墙体饰面3500㎡(不包括清洗面积)，更换装饰性结构件2500余件，其中有192件大理石雕像，和47件大理石浮雕。工程一共用人70个，他们中有矿山采石工人，石材加工技师，专业工人，他们在大教堂墙体正面修复现场工地共工作18万个工时，在加工厂和Can-doglia大理石矿山共计工作15万个工时，大理石矿山上共开采出工程用大理石270ｍ3。据统计，这项工程的总花费共计约2000万欧元。